莫言曾这样评价自己:“我不够成熟,不够圆滑,不够老练。”他被误解时从不争辩,吃了亏后从不计较,认准一件事便下足苦功。而像他这样又稳又笨的人,其实恰恰是最聪明的人。正所谓,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。在这个人人自诩聪明的时代,“笨”是一种天赋。走得慢一些,做事拙一些,一步一个脚印前行的人,往往走得比别人远。
坐得住硬板凳
那些能赢到最后的人,未必有多聪明,但一定耐得.住寂.寞,坐得住硬板凳。莫言小学都没读完,却自幼热爱文学,渴.望成为作家。同龄人在田野里玩耍时,他借来图书躲在猪圈苦读。乡亲们看热闹、闲聊时,他伏在灯下模仿名家进行创作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除了下地干活,就是看书、写作,日子过得甚是清苦。直到26岁那年,他终于发表了一篇小说,实现了靠笔杆子吃饭的梦想。当上作家后,他笔耕不辍,却一直不温不火。可他没有心浮气躁,而是远离了热闹的社交场,关起门来在家精进写作水平。熬了多年,在年逾花甲之时,他最终斩获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。站在聚光灯下,莫言说:“晚熟的人,到了合适的时候,出现了能让他展现才华的舞台,他便会闪闪发光的。”生活这个试炼场中,谁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在找到舞台之前,每个人只能像他一样,于凄清岁月中慢慢地磨,笨笨地熬。磨炼出坚韧的心性与毅力,才能熬得过所有的冷清与艰难。
吃得了闭门羹
起初,莫言不敢给大报大刊投稿,选择的都是地市级刊物。但他满怀期待地寄出稿件,等来的却只有一封封退稿信。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后,他终于接到了《莲池》编辑部打来的电话。对方说,他寄去的小说文风不错,但主题与杂志调性不符,问他能不能换个题材再写一篇。他赶紧连夜打磨了一篇新小说,以最快的速度寄给了对方。谁知,对方看完后很不满意,将他批得一文不值:“你怎么搞的,这一篇还不如前面那篇好。”面对这样的打击,很多人也许会就此放弃。莫言却心平气和地接纳了批评,还“厚脸皮”地拜托对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。他将那篇小说反复修改,又寄给了编辑部。这一次,他的小说总算勉强合格,顺利刊登在了杂志上。莫言,也自此开启了文学之路。每个能成事的人,往往都有经得起失败的韧性,不在乎脸面的“傻气”。世事起伏无常,再优秀的人,也难免会受几次打击,吃几回闭门羹。敏感自尊,放不下面子,只会被命运无情地碾入谷底。人这一辈子,虚无缥缈的颜面,远没有扎扎实实的成长重要。心钝一点,心大一点,不放过任何机会,才有可能乘风而上。
听得了风言风语
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,诋毁和谩骂随之而来。有人根本没看过他的作品,却羞辱他内心阴暗,满纸胡诌。有人见他迟迟不发新书,就讽刺他徒有虚名,江郎才尽。对于这些毫无根据的中伤,他本可以据理力争,为自己讨个公道。但他却“反应迟钝”,任由旁人冷嘲热讽,从未辩解过一句。他曾在《生死疲劳》里写道:对付嘲弄和讽刺,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装傻,让他的机智变成对牛弹琴、对猪唱歌。身处纷繁世间,每个人的经历不同,认知不同,格局也不同,谁都免不了会被误解和质疑。但不是所有的事,都值得我们费心费力,争出对错。真正的大智慧,是忍辱不辩,寡言不争。该装傻时就装傻,该糊涂时就糊涂。远离了世事纷扰,解脱了自己的心,方能走得从容,活得潇洒。
练得出真本事
莫言50岁时,开始自学书法。起初他技艺不精,写得像放大版的钢笔字,引来外界嘘声一片。但他深信:一个人只要坚持干一件事,最后总能干出一点儿名堂来。为了寻求突破,他改用左手写字,写累了再换回右手,两手交替着练字。反复练习十几年,他的书法大有长进,获得了专业人士的好评。成功无难事,只怕心不专。所谓的高手,其实就是用心将简单的事情做了千千万万遍。莫言年轻时在棉花厂做工,认识了工友曹庆跃。当时,厂里的青年喜欢吹口哨,两人也经常加入其中。但包括莫言在内的大多数人,只是拿它当不务正业的“瞎胡闹”。曹庆跃却发自内心地热爱吹口哨,将它视为一门值得钻研的艺术。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卖力练习,渐渐吹得比乐器声还要悦耳。凡是他听过的、会唱的曲子,他都会找来反复研究,直到准确无误地吹出来。苦练多年后,他在世界口哨大赛中屡次斩获奖项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口哨王”。世上有太多聪明人,自以为是,急功近利,遇事总喜欢寻找捷径。但最好走的捷径,不过是看似“笨拙”地去做重复的事。你不必天赋异禀,完美无瑕,只需不厌其烦地做好眼前的一件事。不知不觉间,你就能练出一身真本事,迎来掌声与喝彩。
人若有大拙,必得之大巧。最顶级的智慧,是做一个稳扎稳打的笨人。耐得住寂寞,舍得下脸面,装得了糊涂,经得起磨砺。老老实实做人,踏踏实实做事,命运绝不会亏待你。